跳至內容
在全球疫情中一直自誇「世外桃源」的我國台灣省,終於頂不住了。
自五月中旬以來,以每天幾百例新增、死亡率趕超全球平均值的速度反向超車。
然而,面對國台辦多次表示願意提供疫苗、協助抗疫的喊話,台灣當局傲嬌地拒絕了幫助,並轉頭向老大哥美國求救。
台灣在防疫方面的出色表現讓全世界印象深刻,我有信心台灣這次能再次控制疫情。
直到6月6號,美國才不緊不慢地表示,將向台灣捐贈75萬劑疫苗。
蔡「總統」英文好,數學估計不太好,已經急忙表示感謝:疫苗對台灣是及時雨。
面對官方這一系列騷操作,台灣人民坐不住了,其中有一個人就在Facebook上暴躁開噴:
當你是非判斷都被意識形態蒙蔽,你不自覺地成了冷血貪婪陰謀者,最大的幫凶。
此帖一出,這個台灣人喜提禁言24小時。挺他的人說,可能是被網路水軍舉報了。
這個台灣人也是很有骨氣,解封之後馬上發了一條,表示老子不跟你Facebook玩了。
出於好奇,我翻了翻鄭智化的Facebook主頁,發現他不是第一次為社會時局發聲。
一次,台灣「衛生部長」陳時中記者會上打官腔,好好的新增人數不說,非說「校正回歸」了400例確診者。
當局拒絕國台辦提供疫苗的喊話,鄭智化一眼看穿其中政治把戲:
每天報人數的工作誰都會做,不要再搞精神喊話、集氣加油的口號,現在最重要的是搞到疫苗,其他都是廢話。
玩政治玩到買疫苗也要搞這套,老百姓需要疫苗,只要國際合格的疫苗就好。
時鐘每日兩點報時,疫苗不來警戒延遲。確診矯正數學套路,政治防疫自求多福。
美國的超市藥房到處都有嬌生、莫頓和輝瑞疫苗。疫苗那麼多,為啥不賣給台灣。
現在捐是要捐,還沒到賬,台北某大飯店已經提前在大門上點亮「USA」三個字母,政治覺悟非常超前。
鄭智化的覺悟就比較一般,直接諷刺台灣當局誇自己針對疫情「超前部署」,其實是「超前部屎”。
疫情剛升溫的時候,台灣人哄搶衛生紙,鄭老師點評:安屎之亂。
之前台灣有一家壽司店宣布,只要名字裡帶有「鮭魚」二字的同音字,就能打折。
一個字同音打九折,兩個字同音打五折,如果你叫鮭魚,就可以免費吃!
沒想到這就引發了台灣人的改名熱潮,林鮭魚、陳不住氣想吃免費鮭魚,還有在身份證上寫小作文的:
陳xxxx有震天龍炮變身xxxxxx於二零二一三月十四日與xxx(女友名)穩定交往中愛你愛一生一世此生想帶你一起吃鮭魚
另外,近年來台灣當局對惡性犯罪事件判處寬鬆,竟然在一年內連續對12個殺人犯免死刑。
台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不管你是殺人犯、強姦犯、搶劫犯,政府、廢死聯盟和人道團體都會全力保護你。
看這時事評論的水平,可夠爐火純青的,我願意尊稱他一聲——當代台灣魯迅。
正當我在辦公室興緻勃勃分享對岸這攤子亂事,年輕的同事黃阿華突然問了個問題:
鄭智化是誰?和踢足球的鄭智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鄭成功的弟弟?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
280斤的主編緩緩走過來,泡著枸杞的保溫杯往桌上一擺,你們吶,圖樣!
就這樣,主編給我們遍放著鄭智化的歌,遍講了一通他的故事。聽完我才恍然大悟。
鄭智化今年整整60歲了,早在80年代就開始發表歌曲。
由於說得太露骨太直接,這首歌果然被下架了,網路上還一度流傳鄭智化因此被關了7年,被打斷腿云云。後來被他親自闢謠了。
把台北換成任何一個大城市,我看都挺合適,都能讓打工們普拉達普拉達地掉淚。
1984年,台灣海山煤礦發生意外,造成72位礦工遇難,大多數是少數民族阿美族人。當時台灣的言論管制還沒完全開放,主流媒體上還都是《「行政院長」關切煤礦災難》等官腔報道。
但鄭智化就很敢寫,寫了一首《老幺的故事》記錄這次災難:
為了寫這首歌,他開始剪報,搜集所有有關礦難及礦工生活的資料。雖然行動不便,還是親自去了兩次礦場,採訪了在那裡生活的當地人。
1988年,鄭智化把這首歌收錄進自己的第一張專輯,專輯的名字就叫《老幺的故事》。
有人評價鄭智化,如同作家卡夫卡一樣,始終跟社會與制度保持著批判關係。
在鄭智化的自傳中有一張照片,他拄著雙拐,正走向面前的公交車。
和所有著名歌手最大的不同,是他關心這個社會,深入這個社會。
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對鄭智化的印象可以總結為兩個字:勵志。
1993年春晚,蔡明在小品《追星族》里一共唱了兩首歌。
一首是鄭智化的《水手》,另外一首,也是鄭智化的《星星點燈》。
兩歲時,鄭智化患了上小兒麻痹症,雙腿失去了行動能力。經過手術治療,他雖然可以站立,但終生只能依靠拐杖來行走。
童年本該無憂無慮,而鄭智化面對的卻是難以下咽的湯藥,分筋錯骨的推拿,還有遙遙無期的復建。
小學時第一次參加台北美術比賽,就拿到了一等獎。小學六年,他拿了無數美術、書法和作文比賽的獎項,甚至還為家裡贏過一台洗衣機。
有人說,幸運的人用童年來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來治癒童年。
鄭智化不懂五線譜,也不會任何樂器,但是他懂得生而為人的痛苦,並從比常人更甚的痛苦中倖存了下來。
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中國代表團取得了有史以來最好的奧運戰績。
這一年,鄧亞萍拿下了第一個奧運會單打冠軍,伏明霞成了奧運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冠軍。
在迎接奧運健兒凱旋的晚會上,鄭智化第一次在大陸演唱了《水手》。
看過這場晚會的觀眾,都被這個拄著雙拐,卻唱著「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的小夥子感動了。
他的歌聲,慢慢滲入了正在騰飛的祖國大陸,和無數年輕人的青春結合在一起。
他開了IT公司,開發起了遊戲。他回歸童年的夢想,撿起繪畫,還舉辦了個人畫展,他的書法也在不斷精進,甚至還做了脫口秀節目。
2006年,隱退歌壇多年的鄭智化在北京舉辦了復出演唱會。
看著這些歌迷,鄭智化一度哽咽難言,他頗為激動地說:
我鄭智化何德何能受到大家的關愛,我一直都不相信永遠,到今天也是。但我知道好的音樂就算不能永恆至少可以久一點,不被人忘記。
望著台上已不再年輕的他,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是的,鄭智化從來都不是一個流行歌手,而是一個殘疾人。
但他比許多健全的人更關心、更深入這個社會,也更敢為世間的悲苦和不公平發聲。
這次短暫的被封號事件,讓他再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原來,他從未改變。
有些人就是這樣。平時你可能想不起他,一次偶然的機會,你會發現:他已經成為你青春記憶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