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寫在前面】
 

截至2月2日20時,全國共確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14488例,死亡304例,治癒351例,共有疑似病例19544例。

這組數據背後裹挾了太多生離死別和俗世的悲喜,連日來在公眾視野下被無限放大的,有對賬目混亂的湖北紅會的質疑、有對中小企業主前路的悲憫、有對奇蹟般完工的火神山醫院的讚歎,還有對“一罩難求”現狀的困惑

 在此次疫情之前,中國口罩的最大產能是每天2000多萬隻,是世界上最大的口罩生產國和出口國,年產量佔到全球的50%。然而在突發的形勢面前,口罩的庫存和供應系統短短几日間就遭遇了極大壓力,這塊小小的、輕飄飄的東西登時成為街頭巷尾爭相搶購的稀缺品。

 買不到口罩的人比比皆是。鳳凰網財經輾轉聯繫了幾位當事人,他們之中,有艱難抉擇啟用“三無”口罩的小鎮藥店老闆,有戴了三天一次性口罩卻捨不得丟棄的互聯網公司員工,還有第一次搖號給自己買了口罩的普通市民……在很多人面臨著“口罩之困”的現狀里,他們的故事並非個例。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圖源:鳳凰新聞客戶端
 
 
01
小鎮藥店老闆:
“沒辦法,我們開始用‘三無’口罩了”
我們的藥店是2003年3月開張的,正是非典那年,也許因為本地病例比較少,那時候還覺得非典離我們比較遙遠,雖然當時廣東、北京還是很多戴口罩的,但是也沒有像今天一樣強制推行,所以當年在我們藥店里幾乎沒有搶口罩這回事。
 
而這次疫情期間,最火的商品莫過於口罩和消毒液了。口罩平時需求量不大,所以通常是一次進100包普通一次性醫用口罩,每包10個,賣3元一包,賣完再補貨。這次口罩“走俏”是21號,記得就是鍾南山院士講話號召大家戴口罩第二天。當時店裡不到10包口罩,早上藥店一開門立馬就賣完了,我連自用的都沒留下。當時想的是年內應該還有機會補貨,完全沒料想到後來突然形勢如此嚴峻。事實上,年前我就一直沒有進到口罩,在那期間有人說能夠給我供貨,但是不是葯械標準,而且供貨價1元1個,我沒敢進貨,不過據我了解當時就有一些大膽的商家購進來賣的。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醫療機構缺口罩、手套、防護服、酒精的消息開始鋪天蓋地。讓救死扶傷的英雄們直接暴露在危險中大家都於心不忍,我所在的幾個本地藥店群里有熱心的人開始組織向本地的醫院募捐這些葯械,但是事實上,藥店的庫存都是寥寥無幾,我們這些零售藥店,平時配送渠道很方便,通常都不需要大庫存,更何況是平日里的非熱銷物資,備貨更不多,經過幾天的搶購,哪裡還有什麼剩餘?我們真的可以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顯然疫情的嚴重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很快,戴口罩從提倡變成了強制。大喇叭天天喊“出門戴口罩”,商店門口要求張貼“佩戴口罩方可入內”。讓年後我們陷入了更煎熬的窘境:正規口罩進不到了,那些必須出門的人怎麼辦?不僅村民很難買到口罩了,需要經常露面的村幹部也天天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口罩”?
 
後來一直堅持到初六我們店才進了2000個口罩,然而,他們包裝上無生產許可,無生產廠家,無供貨票據——可以說是一批“三無”產品,但也是我們當地群里一個藥店老闆好不容易聯繫到的貨源,進貨價1.1元一個,我們店賣價是1.4元1個。據說本地應急辦的也是在那裡採購。
 
因為年後我們藥店沒有開門,這次口罩進貨數量本來也不算多,所以基本只是滿足熟人和村幹部的需要,如果有問起口罩來歷的話我都會如實告知,但實際上問的不多。我家藥店之前賣的也是普通醫用口罩,並非醫用外科口罩。經過自己試戴,這些新口罩和以前的普通醫用口罩相比,沒有明顯差別,但至於防護能力,不是我們能夠評價的。
 
我還聽說有同行進到了正規口罩也不敢買,因為進貨難、進價高,如果賣便宜了禁不起賠本,賣貴了還容易被顧客投訴到工商局,這讓眾多處於進退兩難尷尬地步的藥店不得不選擇不進貨也不賣貨了。
 
在我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阻止疫情發展蔓延,如果“正規軍”不夠,只要不是有害口罩,回收口罩這些“敵軍”,能夠頂上用的也都行啊。如果我堅持進有批文的口罩,估計要等這場疫情平息之後吧。

02

返京北漂青年:

“說了你可能不信,我的姑媽手上曾經有1000個口罩”

通過視頻通話聯繫上沈艾琳的時候她正在返京的路上,“我已經不指望在北京的藥店里買到口罩了。”手機那頭傳來了幾聲意味深長的輕笑,視頻里艾琳裹着厚厚的羽絨服,戴着大邊框眼鏡,下半張臉湮沒在黑色口罩里看不清輪廓,但能感覺到她在急匆匆地趕路,“我現在不回去,只怕公司過幾天就不讓我回去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她的語調突然抬高了些,“我從我姑媽這裡拿了點(口罩),說了你可能不信,她手上曾經有1000個口罩。
 
艾琳的姑媽是東南沿海某三線城市的普通上班族,還有不到兩年就退休了,平日里空閑時間較多,喜歡逛街、刷淘寶,也熱衷於參加各種線上線下的抽獎活動。
 
艾琳說的那1000個口罩,是她姑媽在某商業銀行APP上抽到的優惠券里包含的獎品,“去年五月份的事了。”艾琳告訴鳳凰網財經,“那時候她婆婆病了,是白血病,我姑媽就經常跑醫院,所以那個優惠券就用在1000個口罩上了。當時她還開玩笑,說這1000個口罩能用到天荒地老。”
 
在艾琳的記憶里,姑媽收到一大箱口罩後就像個“揮霍無度的富二代”,基本上逢人就送—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送幾盒、醫院裡婆婆的隔壁病床送幾盒,因為婆婆住院後很長一段時間要戴口罩,所以她又拿了十幾盒回老家……
 
今年1月18日,艾琳注意到武漢衛健委發布的新冠病毒肺炎情況通報,她心頭登時一緊,“那會兒確診病例每天每天地在增加,我有點怕了,就給姑媽打電話。她拍着胸脯告訴我,家裡還有300個(口罩),不怕的,‘你回來我儘管給!
 
但等到1月22日艾琳回家的時候才發現,姑媽的口罩只剩下不到200個了。“那幾天新聞陸陸續續都有在報道,鄰居過來找她要了些,同事也要了些。”艾琳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額前散亂的劉海,“姑媽平時也刷抖音,她看了很多關於武漢的、醫院的視頻,周圍的朋友圈也在各種宣傳,那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之後的幾天,姑媽家裡時不時還有人來問口罩的事。“很多人實在是買不到了,市區里大大小小的藥店都斷貨,走投無路了才來找的我姑媽,畢竟她手上曾經有1000個口罩,大家就想着,自己拿一些也不會少到哪裡去。”艾琳說話的語氣漸漸沉了下去,“昨天我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因為我要上班了,也需要。姑媽說已經不多了,她自己還得留一些出門買菜以及兒子開學後用。”
 
艾琳的表弟也就是她姑媽的兒子,在某一線城市的“985”高校上學,姑媽整日擔心他回學校沒有口罩戴,就事先在他行李箱里放了一摞,但還是覺得不夠。“從前有1000個口罩的時候覺得這些東西輕飄飄的,能送人的就送人,在家裡一點都留不住。”艾琳兀自笑了笑,“現在才知道口罩有多寶貴,但已經沒有了。
 
艾琳姑媽住的單元樓里,幾乎每家每戶都知道她手上有1000個口罩。“她是個愛面子的人,平日里經常走動的鄰居上門來討,她也不好意思說沒有,心裡也知道別人的難處,但她實在是拿不出來了。”艾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空,繼續說道:“我走的時候姑媽勻了20個給我,她原是想了很久的,她說自己可以少出幾趟門,減少戴口罩的次數,但是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長輩嘛,都是這樣的。”艾琳說著說著,突然就笑開了。
 
 
03
廈門市民:
“史上第一次搖號竟然是給自己買了口罩”

“剛睡醒,好像中大獎一樣,史上第一次搖號給了買口罩!”

 在廈門人民的論壇——小魚網上,一條口罩中籤的消息十分醒目。

 有些恍惚,記者上一次接觸“搖號”這個字眼,是因為北京同學的抱怨,“從大一開始搖北京車牌的號,到大四畢業,四年了,學業能畢業,搖號不畢業。”北京車牌中籤難問題人盡皆知。

 當疫情來臨,口罩貨源緊缺,難搶程度比北京車牌更勝一籌。廈門市政府選擇了“口罩預約登記、搖號購買”政策來避免搶購口罩人群過度聚集造成可能的交叉感染風險。

據《廈門日報》消息,廈門自1月29日起實行“口罩預約登記”制度。廈門戶籍市民或在廈門繳納社保的人員只需進入“i廈門”微信公眾號,點擊口罩預約,即可在線登記,搖號購買。據了解,“i廈門”統一政務服務平台,是廈門市委市政府為市民和企業提供權威綜合政務服務的唯一入口。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圖註:廈門市人民政府官網頁面

記者通過鏈接進入預約頁面,頁面最上方列着幾條須知信息如搖號時間、購買時間、購買要求等,下方填寫個人身份信息和聯繫方式,並可以根據居住地點就近選擇購買點。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圖註:廈門市搖號購買口罩的預約頁面

在全國“口罩恐慌”中,搖號購買口罩的政策顯得新奇又有趣,帶着好奇和疑問,鳳凰網財經記者聯繫了生於廈門的小徐。

 電話接通時,小徐用軟糯的閩南普通話說:“是呀,廈門買口罩現在用搖號。我家三個人就我爸中了,他下午去買了。我給你看眼中籤短信。”

 “這邊只要搖中都會短信通知,然後要帶着搖中編號和身份證原件在固定時間段去夏商那裡購買”。小徐告訴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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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註:小徐父親的中籤短信和小徐家庭關於口罩中籤與否的對話

 小徐說:“下午我爸去指定地點買口罩的時候人也不是那麼多,大家都帶着口罩,商店外面設置了候等區,大家在那裡諮詢工作人員,等待購買口罩,不遠處還有民警,可能是防止現場出現混亂吧。”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圖註:購買口罩指定地點的候等區(小徐父親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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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註:購買口罩指定地點不遠處的警察小徐父親提供

 “中籤購買的都是什麼口罩呀?是N95口罩嗎”,記者問道。

 “不是不是,就是普通的醫用口罩。而且是有限購的,每個人限量6個。雖然不是N95,但其實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口罩這麼緊缺都搶不到”

 “並且中籤概率挺高的,我的高中朋友里有好幾個抽到了,當然也有沒抽中的。”小徐解釋道,“抽籤規則上寫的是所有搖中的人不再參與本輪的搖號,政府這是在保證每個人都能買到口罩,很公平很貼心了。”

 記者打開了廈門政府的便民服務平台,在關於搖號購買口罩政策的問答中,涵蓋了搖號政策實行以來民眾的問題與政府的回答。

 幾問幾答中,人性的溫度被彰顯出來。體恤到子女不在身旁不會使用微信的老人,允許家人代為登記;為保證所有市民中籤,成功中籤者在所有預約登記人員全部未抽中之前,不能再參與抽號。

 廈門市搖號購買口罩的這個政策,在口罩搶購的混亂中,明智如寒風清冽;在搶不到口罩的緊張中,又暖如即將到來的春風。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圖註:廈門市便民服務平台官網上,“口罩”類預約購買相關問題解答

 採訪後的第二天中午,小徐發來消息:“口罩中籤了哈哈哈”,或許網速夠快,他的喜悅彷彿透過屏幕傳到這裡。

04
互聯網公司員工:
“一次性口罩戴了三天捨不得扔,我有一些困惑” 
三十多歲的任天是北京某互聯網公司的員工,也是這次採訪中唯一一個當面採訪的對象。
 
我們約在望京一家咖啡店,他戴着口罩姍姍來遲,提議坐在咖啡店外面的座椅上聊。於是我們隔着兩米多遠坐着,任天去了口罩,抽着煙看着2020年北京第一場雪開始採訪。
 
時光荏苒17年,任天關於彼時“非典”的記憶卻還很新——
 
我17年前經歷過非典,沒想到現在又遇到了新型肺炎。我本來不想聊的,但你通過朋友找到我,我也剛好也有一些疑惑,想說一說。
 
說實話,對這次新型肺炎我其實沒有那麼大的恐懼,可能我是17年前就經歷過非典吧。
當時我還在學校,被隔離了幾個月。當時其實也沒有強制要求戴口罩,學校每天給我們來測體溫,宿舍消毒,我們也不用上課,每天刷電視劇,玩電腦,其實過得很自在。過了幾個月非典就結束了。
 
這次新型肺炎感染人數比非典當年多了很多,我沒想到突然口罩就這麼緊缺了。春節前幾天,公司統一給我們發了口罩,當時鐘南山院士剛好提出來讓大家出去務必戴口罩,於是我趕緊打電話通知家裡去買。我老家是陝西的,父母在四線小縣城,那天我記得是臘月二十八,我爸跑了好幾個藥店,終於買到了最後一包口罩。
 
我臘月二十九坐飛機回老家,從機場出來,也沒有人給我們測體溫,後來出租車司機和我說,從湖北飛來的飛機,一落地全體乘客都要量體溫,發燒的和武漢的隔離了不少。大概因為我是從北京回來的,所以沒有啥措施。
 
我戴着口罩,出租司機沒有戴口罩,但他說,隔壁縣發現了幾例感染者,拉完我這一趟,就不準備跑了。他媳婦兒之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吼他說,“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口罩里的市井群像:口罩戴三天捨不得扔,小縣城開始用三無產品
圖註:任天經過的每家藥店門口都貼着“口罩已售完”的告示(受訪者供圖)
 
回到家過年,我又出去買口罩,大年三十齣去的時候,縣城街上戴口罩的人還沒那麼多,但初二再出去,幾乎每個人都戴着口罩了。我去街上跑了好幾個藥店,但口罩、酒精、消毒液,全都沒有了。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慶幸當初提醒父母買到了最後一包。
 
往年,我們都是一大家子親戚互相拜年,吃飯,喝酒,打牌。今年大家都取消了,沒有再聚。
 
我家小區隔壁是政協家屬小區。初二的時候,那個小區的人幾乎都搬出去住了,因為有一家有個孩子,在武漢上大學,回來之後被發現疑似肺炎。
 
我初四的時候從老家回北京,從縣城出來上高速的時候,看到對向的高速出口進縣城的方向,堵了好幾百米。縣政府正在組織人員排查,不是我們的縣的車,一律不讓進,必須先下來測體溫。這個時候覺得我們縣的防治還是比較迅速的,心裡比較高興,覺得老家的父母親戚能夠安全一點。
 
進入機場,經過了兩道程序,門口有安保員逐個給測體溫,安檢口附近,幾個穿着防護服的醫生,再給測一遍體溫,然後登記身份證信息、手機號。機場人很少,大概只有平時的十分之一。
 
上了飛機,空姐給每個人發了一張卡片,填在京的住址、聯繫方式、緊急聯繫人等。我感覺防治還是比較到位的。
 
回到北京後,我又出去買口罩、酒精、消毒液,因為老家藥店都沒了,所以我想着買一些給父母寄回去。但是在北京我去了好幾個藥店,直接門上就掛着牌子告訴你,口罩、酒精、消毒液,這些全都沒有了。
 
說實話,我感覺不可思議的,北京也買不到,小縣城也買不到,那麼多口罩,酒精,消毒液,去哪裡了?你看我這口罩,戴了三天了,都沒捨得扔。這可是一次性的口罩,按理說戴四個小時就要扔,但扔了怎麼辦?好在這幾天都是在家裡,還能用。但我很擔心,如果10號開始上班了,口罩怎麼辦?我真的很擔心這個問題。
 
我這幾天看新聞,看到了很多很讓人憤怒的新聞,大家都在往武漢捐贈捐獻,但武漢很多醫院物資也很緊缺,我看到一線的好多醫生都被逼得戴着普通口罩做手術了,甚至直接上微博求助。武漢是有黑洞嗎?這麼多物資都去哪了?
 
我現在覺得,有些我們當初叫好的措施,可能不一定是對的。比如說封城,你封了城,要寄快遞是不是更難了?工廠是不是更難生產了?物資是不是更緊張了?我感覺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沒有便利的交通和物流,老百姓生活運轉會出問題的。我們小區菜店最近漲了不少價,照這麼下去,估計價格還得漲。我其實理解特殊時期,應該允許必要的漲價,要不然想買也買不到。這事你們媒體應該問問。
 
採訪接近尾聲的時候,一直刷着手機的任天突然笑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記者有些詫異。
 
任天笑着說,“剛剛我司機給我送來一箱口罩。”
 
“然後呢?”記者問。
 
任天說,“你不懂”,站起來走了。
 
(為保護受訪者隱私,文中沈艾琳、任天等均為化名)
 
【後記】
疫情肆虐下,“口罩之困”如何紓解成為全民高度關注的問題。
 
在2日工信部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工信部消費品工業司副司長曹學軍稱,目前產能恢復率60%左右,按照總產能一天口罩的產量超過1000萬隻。
 
他表示,當前正處於春節假期和疫情擴散的特殊時點,及時恢復生產有一定難度。國務院辦公廳近期發出緊急通知,要求地方政府切實履行主體責任,迅速組織當地重點物資企業復產復工。我們相信今後復工率將明顯提高,市場供給將有所改善。
 
值得注意的是,當前市場對於口罩的需求呈現爆髮式增長,而口罩供應量仍存在缺口。為此,工信部還緊急協調用好按日美歐標準加工用於出口的醫療物資,通過各種方式擴大國際採購。海關總署的數據顯示,1月24日至30日,中國在7天內共進口口罩5600多萬隻。其中,1月30日當天口罩進口量超過2000萬隻,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供需矛盾。
 
在嚴峻的疫情面前,希望總是珍貴的。隨着假期結束,相信口罩供應不再成為無解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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